李洋:走在影視策劃路上的“苦行僧”
發(fā)布者:寧波達內教育
紅色諜戰(zhàn)劇《麻雀春天》,正在安徽衛(wèi)視黃金檔熱播。該劇影調冷峻,風格深沉卻又不乏熱辣人情味,有一種獨特的“大片感”,獲得了收視、口碑大豐收的雙贏*。與普通的年代懸疑劇不同,該劇并沒有迎合時下流行,擬定一個彰顯諜戰(zhàn)特色的劇名,而是引用了“麻雀”和“春天”兩個令人浮想聯(lián)翩的意象詞。其劇情與美劇的緊湊結構相似,三分鐘一小高潮,五分鐘一大高潮,同時還包含了愛情、勵志、喜劇、反諷等多種元素,可謂藝術性與娛樂性并重。如此考究的誠意制作、精妙的橋段編排,也讓人把目光轉向了這部戲的幕后英雄——著名影視策劃人、當代軍旅劇的靈魂人物,李洋。
提及他的名字,人們也許不是很熟悉。但是,他策劃的電視劇作品幾乎家戶喻曉:先有《歷史的天空》《士兵突擊》《亮劍》等軍旅劇經(jīng)典,再有《我是特種兵》《火藍刀鋒》《我的兄弟叫順溜》等軍旅劇新貴。而現(xiàn)在除了熱播正酣的《麻雀春天》,又有《出關》《第*傘兵隊》《二十四道拐》《8848》《三八線》《淞滬1.28》等已完成后制待播或即將開拍的作品傍身,李洋也稱得上是影視策劃的勞模了。
以敬畏之心堅守藝術的尊嚴,做別人沒做過的,這是李洋對自己的一貫要求。他說:“做精品不易,做孤品更難,為難自己走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,很有職業(yè)存在感。僅僅追求作品有獨特性不夠,要力求有性,獨特的好的立意和創(chuàng)意會出好感覺和好味道?!崩?,在他策劃監(jiān)制的新劇《麻雀春天》中,高大全式的英雄人物沒有,無所不能開外掛的光環(huán)被拋除,男主角勇敢、善良、大智若愚,還帶點膽怯、懦弱沖動的小性格,鮮活的人物形象瞬間活生生扎根在戲里。讀解現(xiàn)當代中國歷史,可以N多的角度,解剖麻雀可及歷史風云。
誠然,第*個吃螃蟹的人,其背后多半要比常人付出更大的艱辛與勞力,前行路上并不好走。不過,李洋是個“耐得住寂寞的人”,他的性子堅韌剛強,自帶“金剛鉆”,再大的“瓷器活兒”也敢于攬收。誠如他所言:“講故事不要偷懶,不要重復自己,也不要模仿別人。過程雖然各種糾結、為難,但我很樂意做一個苦行僧?!?/p>
Q:現(xiàn)在電視熒屏上處處硝煙彌漫,戰(zhàn)爭戲整體趨于飽和,《麻雀春天》該如何突圍?
A:不管是橫店影視城、北京八一廠的王佐基地,還是電視熒屏,現(xiàn)在到處彌漫著抗日戰(zhàn)場的硝煙,質量也良莠不齊。狼煙多了,難免有些烏煙瘴氣?!堵槿复禾臁凡⒉粚儆诳箲?zhàn)劇,它講的是解放戰(zhàn)爭背景下的小人物小百姓的故事。一般來講,解放戰(zhàn)爭題材不受待見,常常因國共之爭不好寫,渡盡劫波,相逢一笑,還打什么呢?但歷史并不都是貌似好戲的料子,只要沉進去還是可以有所新發(fā)現(xiàn)。編劇張立立很淡定地切入了這段歷史,做了很深入的功課,包括研究麻雀習性到了微觀層面。經(jīng)過大家的提煉,就有了今天的模樣。以往波瀾壯闊都是留給大人物的,這部戲在關注建國前大浪淘沙般的戰(zhàn)爭史之余,特別增加了一種暖色調性——小人物的烏托邦夢想與革命事業(yè)的結合。小人物猶如麻雀,他們是哪個時代沉默的大多數(shù),他們或踏實或糾結地活著,也渴望春天,就這么簡單。
Q:為什么選擇以小人物反映大時代,而不是直接開創(chuàng)史詩格局?
A:講故事的方法可以多種多樣,微觀或客觀敘事,都是需要的。大敘事講事兒為主,有點像給觀眾授課,有點居高臨下,是國之視點和立場。小故事主要講人講故事,將某個時代語境里人的喜怒哀樂和各色遭遇,是家的情境和格局。相對來說,我更喜歡后者。即將開拍的《淞滬1·28》就是通過一個家庭講大上??箲?zhàn)故事,比較接地氣,不是俯視而是平視,如果我們處于那個時代,我們就可能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,這就有了帶入感,我很喜歡“抗戰(zhàn)版上海一家人”概念。而微觀敘事的過程,也可能比較復雜,對自己的折磨和挑戰(zhàn)多些。因為它首先要將人物立起來,把故事講圓,做到以小見大。而人物的豐滿與否,不僅需要大量情節(jié)的推動,還要賦予他一種精氣神或獨特的審美氣質,以提升整部劇的意蘊和品味。講好故事,塑造人物,堅守品質品味,路要一步步走出來。
Q:劇名為什么叫做“麻雀春天”,它有哪些特殊意義嗎?
A:麻雀,是一種籠中鳥,代表了對自由的渴望。而春天,則是對美好生活的向往。一方面,在解放前夕的戰(zhàn)亂大背景下,仁人志士們充滿著對自由和平等的熱切盼望,為革命事業(yè)的“春暖花開”肝腦涂地。另一方面,劇中的趙包子雖然僅是大時代下的一只小麻雀,但他也有夢想去闖世界、去掙錢,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,希望用自己的勞動迎來人生的“春天”。同時,通過小人物的眼睛,目擊黎明前夜為了新中國英勇獻身的一代理想主義者的高尚作為。有高尚,有群丑,在歷史洪流中亮相和表演。這正是這部戲的一個主題宣揚,看似嚴肅,實則不失活潑,更加適合凡人口味,集故事性與勵志性于一體。
Q:有網(wǎng)友說,表現(xiàn)人性、思考人生意義的電視劇作品越來越少了,故事內容與“動物世界”無異。對此,您怎么看?
A:電視劇作品機械化、技巧化的態(tài)勢愈演愈烈,一部劇的誕生是投資者出品方和創(chuàng)作制作者以及播出者之間糾結磨合纏斗的過程,最后剩下的一定是一次性組合格局下磨合的產物。出品人盯IP,制作人守平衡,創(chuàng)作者妥協(xié)中堅持。作品最后都成了產品,其間不可控環(huán)節(jié)太多,從第*車間到最后會成為什么東東,的確難以操控。只能寄希望于文化綠色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,同道都有行業(yè)環(huán)保意識和堅持的精神,我們的傳播環(huán)境不再被污染和利益綁架。戰(zhàn)爭戲越來越多,的確有“動物世界”的意思,突出叢林法則,講究動作節(jié)奏,有外在少內在,有肌肉缺精神。戰(zhàn)爭歷史和當代軍旅承載的整個國家民族族群的記憶和情感,對此選擇遺忘很危險。個人而言,我追求作品的性,和自己較勁,也是一種自我約束。在講故事的過程中,不偷懶、不模仿、不走捷徑,對別人曾經(jīng)用過的套路或技巧保持警惕。也就是說,多為難自己、折磨自我吧,就像苦行僧一樣,痛并快樂著向前走,苦盡甘來,無怨無悔。